2014年1月8日 星期三

人生風景



我找了一個不寫詩的詩人當指導老師,詩人的腳步絕不會快,詩人面對世界,但活在自己的孤島裡。詩是晦澀的,詩是意象性的,詩是曲折的,詩是多義的。magic powerful master曰:當初就該知道老師是這樣的。

是的,我早就知道,快速畢業也非我的目標,

研究所生涯有許多風景,很多都在意想之外。意想之外的人離開,意想之外的人進入我的生命。碩士班進入第五個年頭,我可以感覺到自己每年都在變,每個人都會變,只是該捫心自問,那個「變」是好還是不好?喜不喜歡自己的「變」?還好我的「變」還對得起自己。Joyce老師說,我們該珍惜現在,人生再不會有哪個時候像此時的目標這麼明確、這麼純粹。感謝老師的一席話,稍微安撫了我那一樣溫吞但有點慌張的腳步。畢竟就是這溫吞的腳步讓我的生命有更多的人、有更多的時間思考、有更多的時間學習。

magic powerful master又曰:人生動人的風景比較重要,(我想他在暗指他就是那動人的風景,哈!)我想我上輩子大概沒做什麼壞事,才有這樣美景可看!

我們都是文明人



  文明,似乎是地球上大部分的人類共同追求的目標。

  我們從凡事都用媲美核爆威力的哭聲取得的嬰兒,逐漸長大,身型抽高;學習語言;習得知識;知所進退,長成一個能立足社會的文明人。所謂文明人,指的是那些懂得克制自我,尊重他人的人,或則可以「君子」、或「紳士」稱之。在成為「君子」的過程,我們開始了解到,必須將某部分真實的自我隱藏起來,如同人類的文明史,遮去代表原始慾望的性器,成了人開始與「獸」分野的起點。

  成長的過程,我們學會穿衣,遮去身體不堪的部位,更學會如何穿得好看,就像我們不只要學會說話,還要學會如何將話說得漂亮,才不傷人、才得人愛。但我們到底要把自己裝點到什麼程度才足夠呢?只是穿衣不夠,要好穿才行;好穿不夠,要好看才行;好看不行,要高檔才行;高檔不夠,要獨無二才行。那我們要把話說得多討人喜愛才行呢?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們變得圓滑,變得狡詐,變得不說真話而避開已發生的事實。

  什麼時候,我們開始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和他人維持表面的和平,實則每個笑容都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裂縫?將這些裂縫,用塊明顯過小的布遮擋,這樣真的比較美好嗎?

  日月運行,年紀虛長,我們想成為怎麼樣的人呢?希望我永遠不要忘記這個問題。

2014年1月7日 星期二

The End of Life




生命明明確確立了一個終點站,每個人清楚知道有這麼一個站牌。
雖然知曉,大部分的人卻選擇不去看它,
或以為它在遙遠的邃道深處,
要進入那深邃的黑暗是那樣的未知又駭人。

然而,人無法決定踏或不踏入邃道,
亦無法預知旅途的長度,
其中也沒有規則或邏輯可言,
「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
這句名言佳句,有比「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還可信嗎?

若人真有靈魂,那靈魂居住在我所擁有的這個軀殼的時間,
應該遠比不上離開的時間吧?


「史利屈.凡柯尼梭大夫……他在納粹的黨衛營裡待了十四年,又在奧玆集中營中當了六年醫生。」
「所以他是來叢林希望與慈悲之家贖罪的嗎?」
「是的,」朱利安說:「而且很有建樹,救了不少性命。」
「真不錯。」
「是啊,以他目前的速度繼續努力下去,日夜不停地工作直到三年的時候,他所救的人數就會和被他害死的人數一樣了。」
……
凡柯尼梭大夫,是第二個死於冰-九的人,這位人道主義者,在他的行善簿裡還有一大筆奧許維玆集中營的赤字還沒還清。


                   -馮內果《貓的搖籃》


死亡,既嚴肅又沉重,但誰也無法阻擋這件事的降臨
誰管你的債還完了沒?
在兩個同家工廠制造出來、同款式的娃娃猶疑
這樣來說,大概又輕得讓人發笑



2014年1月6日 星期一

Green Day(年輕歲月)-Last Night On Earth


  
  Green Day(年輕歲月)是美國90年後重要的龐克樂團。American Idiot對美國被電視媒體操縱的自我式英雄主義作出反省,表達了明確的反戰意識,並以American Idiot》獲得葛萊美獎最佳搖滾專輯。


  最初是因為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認識他們,後來發現他們不少歌曲,不僅旋律流暢,也有不錯的歌詞。我並沒有將他們全部歌曲都聽過,某次在Youtube上點到Last Night On Earth〉,Billie Joe第一個吉他聲就將我緊緊抓住,當然還有他帶點沙啞卻明亮的嗓音,歌詞更是深緻動人。

  「If I lose everything in the fire,I'm sending all my love to you 」

  電影Leap Year中,男主角問女主角:「如果發生火災,妳會想帶走什麼?」女主角在有錢的未婚夫家啟動火警警報,看著他的未婚夫在桌上看來看去,考慮該帶什麼離開,手上盡是一堆無謂的身外之物,甚至包括了還未上傳照片的記憶卡,就是未看向未婚妻。若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將一切燒盡,我想我們將只剩下自己,剩下自己的靈魂、剩下自己的情感,空空的雙手,這些就是自己的一切,當一個人願意在這樣的時刻,將這一切獻出,還有什麼比這更動人?



 I text a postcard, sent to you  我寫了張明信片寄給妳
Did it go through?  它是否
Sending all my love to you 將我所有要給妳的愛傳抵?
You are the moonlight of my life every night 妳是我生命中每晚的月光
Giving all my love to you 我將所有的愛獻給妳

My beating heart belongs to you 我跳動的心屬於妳
I walked for miles til I found you 我不斷行走,直到我尋獲妳
I'm here to honor you 我在此表示對妳的崇敬
If I lose everything in the fire  若我在大火中失去去一切
I'm sending all my love to you 我將把我的愛全部給妳

With every breath that I am worth 所有我每一次呼吸的價值
Here on Earth 在此塵世中
I'm sending all my love to you 就是能將我所有的愛獻給妳
So if you dare to second guess 若妳再有任何懷疑
You can rest assured 妳都將再一次的確信
That all my love's for you 我已將所有的愛給了妳

My beating heart belongs to you
I walked for miles til I found you
I'm here to honor you
If I lose everything in the fire
I'm sending all my love to you

My beating heart belongs to you
I walked for miles til I found you
I'm here to honor you
If I lose everything in the fire
Did I ever make it through?





2014年1月5日 星期日

楚門的世界(Truman Show)


  1998年上映,是部看簡介就知道是好片的電影。

  楚門(Truman,金凱瑞飾)是空前絕後,播出最長、耗資最大的電視節目"Truman Show"的主角。楚門自出生便被公司收養,從他呱呱落地、啞啞學語至上學、戀愛、結婚,所有的一切都被攤開在電視上。他在保險公司上班,穩定而美滿的婚姻,過著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生活;他所住的小鎮如此和平美好,街道井然有序,房屋規格劃一,天氣總是燦爛又和煦,鄰居總是和善又親切,一切是如此的規律、單調、平靜,如同人們嚮往的生活那樣完美。這個認真而踏實生活的平凡人,其實是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但自己卻不自知,他的父母、好友、妻子全是職業演員;他生活的城鎮是世上最大的攝影棚,他看到的所有景色,一磚一瓦、一花一木,乃至海洋天空、日出日落,皆為人工建造。除了他自己,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人生不過是供大家娛樂的一場戲。某次廣播節目的訊號出現差錯,頻道跳至監控他的頻率上去,他終於發現事情的真相,並試圖逃脫這個將他困住的牢籠。

  這部電影有著十分巧妙且精湛的敘事手法。電影中的觀眾觀看楚門,我們(電影觀眾)則觀看著正在觀看楚門的觀眾們,楚門也有他喜愛的電視節目,如此一來,便構成一個三層的觀看視角,各層次的觀看者/被觀看者都有其各自的情節發展。觀者/被觀者的世界既平行又相交,其敘事的方式可說是別具後設的意味,然而此一後設手法的運用卻又不會過於刻意中斷或跳躍,劇情的演進流暢又精采,使人像電影中的觀眾那樣,如此沉浸在楚門的世界中,分不清真實與戲劇的界線。
  在電影的主線劇情上,這無疑是個精采且引人深省的故事。「人生如戲」的意象在被具象為一真實的人物,楚門認真地過著他平凡的生活,然而這生活不過是一個被寫定的劇本,楚門的人生既是現實,亦是一場戲。人們對「戲如人生」的追求,在此也被放大、實現,觀眾觀看著楚門的生活,終日沉浸在電視螢幕的世界裡,滿足了窺探他人隱私的欲望,並為這穩私的真實感所著迷,忘了這始終是一個經過設計的節目,也忘了認真過屬於自己的真實生活。人生的荒謬、可笑、複雜、單純被編織在一個劇本裡,作為電影觀眾的我們也是劇本的一部份,和電影的世界一同放映。

  人生似乎就是一齣戲劇,每個人都有其扮演的角色與,我們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身分,一直到死亡。但編劇在嘲弄了所有人一翻後,還是給予人的「主動性」很大的肯定。楚門那一直被壓抑的冒險精神始終都沒有被泯滅,經過觀察與思考,他看破了這場鬧劇,並以完美的姿態為這場戲落幕,他深深一躹躬,告訴我們這也只是一場電影,醒醒吧,電影結束還是各自己的人生要面對,生命未到盡頭,戲劇也未到終幕,正如電影對觀眾提出的問題:「How's it  going to end?」人生要如何結束,還是需由自己回答。